第四章:相似的存在
。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沾染於地毯上的鮮紅血液如今已乾涸成一片深褐色的污漬,男孩毫無血色的軀體仍受魔力驅使而僵直地佇立在原地,窗外的月光透了進來,映在軀體胸口的銀叉之上,透出森森徹骨的寒光。
哀戚的狼嚎再次於漫天夜幕底下響徹,狼的長嚎高唱著自遠古時代以來不曾改變的悠長旋律,傾訴著自宇宙洪荒以來,那份未曾改變的野性與渴望同伴的孤寂。
那嬌小的銀髮魔女,自然是留意到了屬於狼的旋律。
佩蕾歛下了雙目中挾帶著的緋紅色彩,同時失去魔力支撐的冰冷區體重重摔落於地,發出了一聲悶響,而她卻不在意,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眸悄然抬起,對上了窗外那人的視線。
從身形來看是個女性的那人瞇起了赤色的鳳眼,孤身一人獨自坐在樹上,枝葉投下的陰影擋住了她的表情,一頭月牙色的長髮束在腦後,顏色如同月光般皎潔。
而那人全身上下最顯眼的部分,便是頭頂的毛茸茸的一雙獸耳與身後的狼尾,宛如狼族的痕跡。
「……沃芙(Wolf)。」
佩蕾輕聲開口,卻不是呼喚對方前來,而是單純地想透過這兩個字確認那人的身分與目的。
果不其然,在話中二字出口的同時,樹上的人兒--那名叫沃芙的狼耳少女便一手扶著樹幹站起了身子,定在銀髮魔女的目光有了些許的恍惚與無措。
她們二人擁有相似的色彩。
銀白與月牙白、緋紅與赤色。
並且,佩蕾與沃芙共同失去了對她們而言最重要的唯一。
然而沃芙什麼都沒能說出口,驚覺銀髮女孩已然改變、已然崩壞的她,什麼都無法說出口。
縱然千絲萬緒在腹中翻攪拉扯,狼耳少女也沒有立場與資格吐露任何話語,只能任憑想法如魚刺般鯁在喉頭,再難受也無法向誰傾吐、無法嚥下。
--只因為,名為沃芙的她,也是殺人兇手之一。
沾染於地毯上的鮮紅血液如今已乾涸成一片深褐色的污漬,男孩毫無血色的軀體仍受魔力驅使而僵直地佇立在原地,窗外的月光透了進來,映在軀體胸口的銀叉之上,透出森森徹骨的寒光。
哀戚的狼嚎再次於漫天夜幕底下響徹,狼的長嚎高唱著自遠古時代以來不曾改變的悠長旋律,傾訴著自宇宙洪荒以來,那份未曾改變的野性與渴望同伴的孤寂。
那嬌小的銀髮魔女,自然是留意到了屬於狼的旋律。
佩蕾歛下了雙目中挾帶著的緋紅色彩,同時失去魔力支撐的冰冷區體重重摔落於地,發出了一聲悶響,而她卻不在意,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眸悄然抬起,對上了窗外那人的視線。
從身形來看是個女性的那人瞇起了赤色的鳳眼,孤身一人獨自坐在樹上,枝葉投下的陰影擋住了她的表情,一頭月牙色的長髮束在腦後,顏色如同月光般皎潔。
而那人全身上下最顯眼的部分,便是頭頂的毛茸茸的一雙獸耳與身後的狼尾,宛如狼族的痕跡。
「……沃芙(Wolf)。」
佩蕾輕聲開口,卻不是呼喚對方前來,而是單純地想透過這兩個字確認那人的身分與目的。
果不其然,在話中二字出口的同時,樹上的人兒--那名叫沃芙的狼耳少女便一手扶著樹幹站起了身子,定在銀髮魔女的目光有了些許的恍惚與無措。
她們二人擁有相似的色彩。
銀白與月牙白、緋紅與赤色。
並且,佩蕾與沃芙共同失去了對她們而言最重要的唯一。
然而沃芙什麼都沒能說出口,驚覺銀髮女孩已然改變、已然崩壞的她,什麼都無法說出口。
縱然千絲萬緒在腹中翻攪拉扯,狼耳少女也沒有立場與資格吐露任何話語,只能任憑想法如魚刺般鯁在喉頭,再難受也無法向誰傾吐、無法嚥下。
--只因為,名為沃芙的她,也是殺人兇手之一。
※ ※ ※
。 --只因為,名為佩蕾的她,也是殺人兇手之一。
儘管眼前的世界成了黑白一片,儘管空白的過去讓人感到迷惘。
儘管腦中還有許多未解的疑惑,儘管心底的空虛不知如何填補。
然而,佩蕾卻無法鼓足勇氣詢問那個自己明明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的狼耳少女,無法詢問那人是否知道自己的過去。
幾乎失去過去所有記憶的銀髮魔女,唯一留存在腦海中的記憶碎片之中,有著狼耳少女慟哭的模樣。
「算了,不想了……」
深感心煩的她嘀咕完不由得轉過身子,將窗外的身影杜絕在視線之外,而後再次於雙目中凝聚著魔力,讓地板上的男孩軀體憑空浮起。
在窗外的沃芙的注目禮之下,嬌小的銀髮魔女及失去溫度的男孩二人就這樣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階中,被黑暗吞噬了人影。
直到眼睜睜看著女孩正式踏出了扭曲的第一步,狼耳少女才化為白狼的姿態,踏著腳底下不安竄動的黑影離開了原地。
沒有窗口的地下室裡除了點燃的篝火與蠟燭外便無其他光源,裡頭的房間不大,除了擺放了些桌椅、書本及工具之外,最突兀的便是橫立在地下室正中央的冰棺,方方正正、散發著寒氣。
冰棺之內沉睡著兩副軀體,其一是有著夜空般深邃色彩的藏青色短髮、額上有一道傷疤卻不減其容貌清俊的男子;另一則是有著一身銀灰色的短毛,體型大如狼的狼犬。
他們都同樣緊閉著雙眼,不受周遭的動靜影響,安穩地沉睡於冰棺之中。
佩蕾緋紅色的目光曾一度停駐於冰棺之上,在流露出瞬間的茫然之後,便平靜地移開雙眼,招手將方才殺害的男孩軀體放到冰棺旁的工作台上。
燭火的微光在冰冷的軀體臉龐上晃動、搖曳,暖色的火光造就了男孩臉龐上彷彿活著般紅潤的色彩。
銀髮的她注視著眼前毫無溫度的男孩,看著與冰棺內的那人有著相同髮色的他,恍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眼睛,也一樣……」
手指無意識地在半空中舞動,在佩蕾的驅使下,針線、棉花與剪刀一一從工作檯上盤旋飛起,一一羅列於她的身前。
一樣的眸色、一樣的髮色,多麼相似的男孩與男子啊--她如是暗忖,思緒有了一瞬間的茫然,腦中的某處正質問著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
女孩的思緒緩緩飄遠,目光穿越了空間、跨過了時間,投向了那腦海中唯一的記憶片段。
「啊啊、想起了……」
那是個大雪紛飛的日子。
雪地上開滿了片片紅花。
儘管眼前的世界成了黑白一片,儘管空白的過去讓人感到迷惘。
儘管腦中還有許多未解的疑惑,儘管心底的空虛不知如何填補。
然而,佩蕾卻無法鼓足勇氣詢問那個自己明明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的狼耳少女,無法詢問那人是否知道自己的過去。
幾乎失去過去所有記憶的銀髮魔女,唯一留存在腦海中的記憶碎片之中,有著狼耳少女慟哭的模樣。
「算了,不想了……」
深感心煩的她嘀咕完不由得轉過身子,將窗外的身影杜絕在視線之外,而後再次於雙目中凝聚著魔力,讓地板上的男孩軀體憑空浮起。
在窗外的沃芙的注目禮之下,嬌小的銀髮魔女及失去溫度的男孩二人就這樣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階中,被黑暗吞噬了人影。
直到眼睜睜看著女孩正式踏出了扭曲的第一步,狼耳少女才化為白狼的姿態,踏著腳底下不安竄動的黑影離開了原地。
沒有窗口的地下室裡除了點燃的篝火與蠟燭外便無其他光源,裡頭的房間不大,除了擺放了些桌椅、書本及工具之外,最突兀的便是橫立在地下室正中央的冰棺,方方正正、散發著寒氣。
冰棺之內沉睡著兩副軀體,其一是有著夜空般深邃色彩的藏青色短髮、額上有一道傷疤卻不減其容貌清俊的男子;另一則是有著一身銀灰色的短毛,體型大如狼的狼犬。
他們都同樣緊閉著雙眼,不受周遭的動靜影響,安穩地沉睡於冰棺之中。
佩蕾緋紅色的目光曾一度停駐於冰棺之上,在流露出瞬間的茫然之後,便平靜地移開雙眼,招手將方才殺害的男孩軀體放到冰棺旁的工作台上。
燭火的微光在冰冷的軀體臉龐上晃動、搖曳,暖色的火光造就了男孩臉龐上彷彿活著般紅潤的色彩。
銀髮的她注視著眼前毫無溫度的男孩,看著與冰棺內的那人有著相同髮色的他,恍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眼睛,也一樣……」
手指無意識地在半空中舞動,在佩蕾的驅使下,針線、棉花與剪刀一一從工作檯上盤旋飛起,一一羅列於她的身前。
一樣的眸色、一樣的髮色,多麼相似的男孩與男子啊--她如是暗忖,思緒有了一瞬間的茫然,腦中的某處正質問著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
女孩的思緒緩緩飄遠,目光穿越了空間、跨過了時間,投向了那腦海中唯一的記憶片段。
「啊啊、想起了……」
那是個大雪紛飛的日子。
雪地上開滿了片片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