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委身於黑暗
。 渴望能永遠委身於黑暗之中,永遠杜絕那因失去了你們而蔓延開來的寂寞。
渴望能永遠委身於黑暗之中,一同共享那一片沉睡的虛無而毋須再分你我。
渴望能永遠委身於黑暗之中,一同共享那一片沉睡的虛無而毋須再分你我。
※ ※ ※
。 當四位賞金獵人一齊踏入那幢魔女的宅邸時,四個人的後腳跟方離開玄關,木製的深色大門便自動地緩緩掩上,同時「喀」地一聲落鎖。
這聲落鎖聲彷彿索命的預告般敲響了眾人的警鐘,他們當中的三人各自做足了準備,深怕一時鬆懈便會讓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嬌小魔女有機會下手。
作為領頭人、擅長使用冰之魔法的魔法師加賽爾,做為偵查主力、擅長運用風之魔法的魔女溫蒂,作為輔助、擅長使用光之魔法的萊特與擅長使用影之魔法的奈特。
或是龐大或是細膩的魔力分別在幾人體內凝聚,魔力粒子散發出各色光芒在他們周圍虛浮,然而,在當中有人想要釋放魔法的剎那,伴隨著一聲銳利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四人腳底驀然浮現出六芒星的魔法陣將他們鎖在其中。
他們越是釋放魔力想要打破六芒星構築的屏障,魔法陣的就越是會吸取他們的魔力將之囚禁,名符其實地作繭自縛。
「加賽爾先生!這、這下該怎麼辦?」
當中經驗最少的萊特忍不住焦急地大喊,作為最早釋放出魔力也是被吸取最多魔力的魔法師,現下周身氣力漸漸流失的感覺讓他心慌不已。
一旁的奈特趕緊扶住了快要站不穩的兄長萊特,被腳底下的法陣光芒刺得微微蹙眉,同樣見識太少的他同樣有些無法冷靜,連帶著語氣也跟著發顫起來。
「難道……她打算利用這個魔法陣將我們一網打盡嗎?」
「可是、可是……」抿著嘴唇的溫蒂忍不住插嘴,嘗試用魔力探索出法陣弱點卻未果的她此刻露出了遲疑的神情,「不是說,那個魔女……只會殺小孩子嗎?」
在場的四位賞金獵人都已經超過十六歲,儘管除了加賽爾之外的三人都缺乏歷練,但是再怎麼說,公會那邊也是考慮到各式各樣的原因才會讓他們組隊進行這次的調查作業,一旦發現殺人罪狀屬實就進行討伐。
然而直到現在,他們都不認為一個年紀尚輕的嬌小魔女會做出殺了十幾人那般喪心病狂的行為。
一直聽著夥伴紛亂的討論聲,同樣被困在其中的加賽爾卻顯得一臉淡然,面無表情的清秀臉龐上沒有任何情緒,絲毫沒有打算排解其他人的不安--畢竟那不是這名少年來到這裡的理由。
叩、叩、叩……叩、叩、叩……
厚底鞋根踩在地面上的聲音穿透了幾人嘈雜的喧鬧,一名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的棕髮女孩聳拉著腦袋,以不自然的步伐朝被困在魔法陣中賞金獵人們走去。
「不速之客,不歡迎、你們到來……」棕髮女孩的聲音乾啞,身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甜香,慘白的手指尖端指向那名為加賽爾的少年,斷斷續續地說道:「但是,『這個人』……可以留下,其他人、離開……」
在棕髮女孩宣告完的當下,滯留住四人的六芒星魔法陣一瞬間黯淡下來後又重新綻放出更加刺眼的白光,讓人不由得緊緊閉上雙眼,手無縛雞之力地等待著接下來的變化。
風聲從耳邊與指縫間呼嘯而過,青草的香味與陽光的暖意刺激著感官,落葉輕旋而下拍落於人的臉上,直到溫蒂、萊特與奈特再度睜開雙眼,便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那幢魔女的宅邸,來到了幽靜森林的入口。
而入口處,佇立著一隻毛色如同月光般皎潔的白狼。
白狼燦金色的雙眼注視著眼前三位莫不著頭緒的賞金獵人,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打算,狼僅僅是甩了甩尾部,孤身躍入一旁的草叢離去。
接著,能聽見孤狼的狼嚎聲拉開了絲絲的愁緒,吟唱著自宇宙洪荒以來未曾改變的,渴望與哀悼同伴的旋律,那是多麼哀戚而悠長的狼吟。
不知何時,原先高掛於天際的太陽已經向下滑落的許多,燦爛的金芒轉為溫潤的橘紅,是夕陽西下的時刻。
「等等……」
不知是誰先打破了沉默,一股沉重的氣氛在三人之間蔓延。
「剛剛那個女孩,不是失蹤名單上的……?」
這聲落鎖聲彷彿索命的預告般敲響了眾人的警鐘,他們當中的三人各自做足了準備,深怕一時鬆懈便會讓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嬌小魔女有機會下手。
作為領頭人、擅長使用冰之魔法的魔法師加賽爾,做為偵查主力、擅長運用風之魔法的魔女溫蒂,作為輔助、擅長使用光之魔法的萊特與擅長使用影之魔法的奈特。
或是龐大或是細膩的魔力分別在幾人體內凝聚,魔力粒子散發出各色光芒在他們周圍虛浮,然而,在當中有人想要釋放魔法的剎那,伴隨著一聲銳利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四人腳底驀然浮現出六芒星的魔法陣將他們鎖在其中。
他們越是釋放魔力想要打破六芒星構築的屏障,魔法陣的就越是會吸取他們的魔力將之囚禁,名符其實地作繭自縛。
「加賽爾先生!這、這下該怎麼辦?」
當中經驗最少的萊特忍不住焦急地大喊,作為最早釋放出魔力也是被吸取最多魔力的魔法師,現下周身氣力漸漸流失的感覺讓他心慌不已。
一旁的奈特趕緊扶住了快要站不穩的兄長萊特,被腳底下的法陣光芒刺得微微蹙眉,同樣見識太少的他同樣有些無法冷靜,連帶著語氣也跟著發顫起來。
「難道……她打算利用這個魔法陣將我們一網打盡嗎?」
「可是、可是……」抿著嘴唇的溫蒂忍不住插嘴,嘗試用魔力探索出法陣弱點卻未果的她此刻露出了遲疑的神情,「不是說,那個魔女……只會殺小孩子嗎?」
在場的四位賞金獵人都已經超過十六歲,儘管除了加賽爾之外的三人都缺乏歷練,但是再怎麼說,公會那邊也是考慮到各式各樣的原因才會讓他們組隊進行這次的調查作業,一旦發現殺人罪狀屬實就進行討伐。
然而直到現在,他們都不認為一個年紀尚輕的嬌小魔女會做出殺了十幾人那般喪心病狂的行為。
一直聽著夥伴紛亂的討論聲,同樣被困在其中的加賽爾卻顯得一臉淡然,面無表情的清秀臉龐上沒有任何情緒,絲毫沒有打算排解其他人的不安--畢竟那不是這名少年來到這裡的理由。
叩、叩、叩……叩、叩、叩……
厚底鞋根踩在地面上的聲音穿透了幾人嘈雜的喧鬧,一名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的棕髮女孩聳拉著腦袋,以不自然的步伐朝被困在魔法陣中賞金獵人們走去。
「不速之客,不歡迎、你們到來……」棕髮女孩的聲音乾啞,身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甜香,慘白的手指尖端指向那名為加賽爾的少年,斷斷續續地說道:「但是,『這個人』……可以留下,其他人、離開……」
在棕髮女孩宣告完的當下,滯留住四人的六芒星魔法陣一瞬間黯淡下來後又重新綻放出更加刺眼的白光,讓人不由得緊緊閉上雙眼,手無縛雞之力地等待著接下來的變化。
風聲從耳邊與指縫間呼嘯而過,青草的香味與陽光的暖意刺激著感官,落葉輕旋而下拍落於人的臉上,直到溫蒂、萊特與奈特再度睜開雙眼,便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那幢魔女的宅邸,來到了幽靜森林的入口。
而入口處,佇立著一隻毛色如同月光般皎潔的白狼。
白狼燦金色的雙眼注視著眼前三位莫不著頭緒的賞金獵人,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打算,狼僅僅是甩了甩尾部,孤身躍入一旁的草叢離去。
接著,能聽見孤狼的狼嚎聲拉開了絲絲的愁緒,吟唱著自宇宙洪荒以來未曾改變的,渴望與哀悼同伴的旋律,那是多麼哀戚而悠長的狼吟。
不知何時,原先高掛於天際的太陽已經向下滑落的許多,燦爛的金芒轉為溫潤的橘紅,是夕陽西下的時刻。
「等等……」
不知是誰先打破了沉默,一股沉重的氣氛在三人之間蔓延。
「剛剛那個女孩,不是失蹤名單上的……?」
※ ※ ※
。 待六芒星陣的白光消散之後,加賽爾發現方才那位棕髮女孩已然不見人影,而他自身也被移動到了宅邸的地下室中--之所以可以肯定是地下室,自然是因為加賽爾不是初次拜訪這幢宅邸的緣故。
那在傳說中已經對十幾人下手的銀髮魔女隻身靠在牆邊,緋紅的雙眼直視著少年祖母綠的眼眸,彼此的眼神中有著探究。
唯一的光源是牆邊的幾盞篝火,火光在燈檯上跳躍搖曳,映著兩人同樣面無表情的臉龐。
「好久不見……」佩蕾挪了個位置起身,緩緩走向了空間正中央的冰棺,銀白的髮絲隨意披散,她雙手環胸後瞇起雙眼,語氣中有著不易察覺的坦然,「該這麼說嗎?」
「是很久不見了,佩蕾。」
面對曾經的故友的寒暄--究竟是寒暄還是道別加賽爾也說不清楚--蓄著一頭冰藍短髮的他神色平緩地給予回應,掌心凝結出大小不一的冰柱把玩,似是在等待對方將話給說完。
他們曾經是朋友,在獵人先生死去之前,在梅傑蘭亞大陸的國王女王選拔賽的最後試煉之前,他們兩個曾經是親如兄妹的朋友。
然而彼此間的情分早在命運之神的捉弄之下斷裂得一乾二淨,打從佩蕾燒了那本代表過去的記憶之書開始,兩個人就只剩下利益交換的委託關係。
委託加賽爾將獵人先生與銀之的屍體冰凍起來的人是她,而介紹加賽爾賞金獵人工作的職缺的人也是她。
那是他們交換的委託內容,從那次接觸之後,兩人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聯繫過。
直到現在。
直至今日。
「沃芙姊姊說,我被賞金獵人公會盯上了,對吧?」
雖是疑問句,但是佩蕾的語氣十分肯定,心底的某處對這樣的發展並不意外。
或許眼前的銀髮魔女也渴望著這樣的結局?一瞬間,加賽爾的心底閃過這樣的念頭,可他也沒有出言確認的打算。
對加賽爾來說,只要能夠達成別人的「期望」就足夠了,這就是他活著的理由。
若說佩蕾是被內心的空虛所驅使的牽線木偶,那麼加賽爾就是被他人的期望所擰緊的發條人偶,兩個人同樣在打擊之下失去了「心」,同樣只能夠行屍走肉地活下去。
「如果我說……『我想活下去』,會放過我嗎?」
女孩的手指在半空中舞動,雙眼閃爍著魔力發動的紅光,指端牽出無數條若有似無的銀絲,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間傳來整齊有致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佩蕾的那些「人偶」朋友出現在轉角處。
加賽爾察覺到對方不是打算反抗,也就不催促她的動作,僅僅是半做警戒地觀察。
良久,他輕聲開口,作為對對方詢問的回應。
「--不會。」
簡短的二字宣告著無可否決的死刑,少年的話聲如同冰冷的鐮刀架在脖子上一般,殘忍又溫柔地訴說著解脫的到來。
佩蕾聞言竟是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在空間不大的地下室迴盪,那是這麼多年以來,她初次笑得如此開懷。
宅邸內所有的人偶都由於魔力的驅使來到了地下室,一群毫無血色的人偶朋友們將藍髮少年與銀髮女孩圍繞在中間,襯著冰棺與火光,宛如一種神祕的儀式。
「所有人,都在這裡了……」
一聲彈指,原先佇立著的所有人--或者說所有屍體如同斷了線的牽線木偶般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它們或是重複交疊、或是獨自倒地,緊閉的眼瞼在輕顫,彷彿下一秒便會自沉睡中甦醒。
然而,死人終究不會復甦。
正如同冰棺中的軀體,無論佩蕾藉由這些人偶朋友們的幫助進行了多少研究,也無法找到讓死人成功從睡眠中甦醒的魔法一樣。
生命的逝去,是無法挽回--也絕對不允許被挽回的。
緋紅色的目光對上了祖母綠的視線,彼此間的心緒在短暫的眼神交流間便相互明瞭。
於是,散發著寒氣的冰柱刺入了嬌小的柔軟軀體,生命流失的速度過於快速,讓人近乎無法掌握。
女孩用那面無表情的臉龐注視著眼前的訪客,毫無波瀾的眼波靜若止水--靜若死水--彷彿一尊缺乏生氣的牽線木偶。
「……牽線木偶,」女孩以歌唱似的語調開口,一字一句順著聽覺緩緩滑入耳畔,「還有,發條人偶。」
緋紅的雙眼隨著語調的上揚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在暗室的襯托之下,那雙紅目的光芒顯眼得讓人心驚。
軀體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拉扯終於摔落於地,一聲悶響驟起,無意間也摔碎著她那唱著童謠一般童言童語的話聲。
話聲漸弱,一切歸於沉默。
僅僅剩下化為囈語的隻字片語在耳邊飄盪。
垂死之人最後的話語是--
「--你說……誰,比較可憐?」
那在傳說中已經對十幾人下手的銀髮魔女隻身靠在牆邊,緋紅的雙眼直視著少年祖母綠的眼眸,彼此的眼神中有著探究。
唯一的光源是牆邊的幾盞篝火,火光在燈檯上跳躍搖曳,映著兩人同樣面無表情的臉龐。
「好久不見……」佩蕾挪了個位置起身,緩緩走向了空間正中央的冰棺,銀白的髮絲隨意披散,她雙手環胸後瞇起雙眼,語氣中有著不易察覺的坦然,「該這麼說嗎?」
「是很久不見了,佩蕾。」
面對曾經的故友的寒暄--究竟是寒暄還是道別加賽爾也說不清楚--蓄著一頭冰藍短髮的他神色平緩地給予回應,掌心凝結出大小不一的冰柱把玩,似是在等待對方將話給說完。
他們曾經是朋友,在獵人先生死去之前,在梅傑蘭亞大陸的國王女王選拔賽的最後試煉之前,他們兩個曾經是親如兄妹的朋友。
然而彼此間的情分早在命運之神的捉弄之下斷裂得一乾二淨,打從佩蕾燒了那本代表過去的記憶之書開始,兩個人就只剩下利益交換的委託關係。
委託加賽爾將獵人先生與銀之的屍體冰凍起來的人是她,而介紹加賽爾賞金獵人工作的職缺的人也是她。
那是他們交換的委託內容,從那次接觸之後,兩人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面,也沒有聯繫過。
直到現在。
直至今日。
「沃芙姊姊說,我被賞金獵人公會盯上了,對吧?」
雖是疑問句,但是佩蕾的語氣十分肯定,心底的某處對這樣的發展並不意外。
或許眼前的銀髮魔女也渴望著這樣的結局?一瞬間,加賽爾的心底閃過這樣的念頭,可他也沒有出言確認的打算。
對加賽爾來說,只要能夠達成別人的「期望」就足夠了,這就是他活著的理由。
若說佩蕾是被內心的空虛所驅使的牽線木偶,那麼加賽爾就是被他人的期望所擰緊的發條人偶,兩個人同樣在打擊之下失去了「心」,同樣只能夠行屍走肉地活下去。
「如果我說……『我想活下去』,會放過我嗎?」
女孩的手指在半空中舞動,雙眼閃爍著魔力發動的紅光,指端牽出無數條若有似無的銀絲,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間傳來整齊有致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佩蕾的那些「人偶」朋友出現在轉角處。
加賽爾察覺到對方不是打算反抗,也就不催促她的動作,僅僅是半做警戒地觀察。
良久,他輕聲開口,作為對對方詢問的回應。
「--不會。」
簡短的二字宣告著無可否決的死刑,少年的話聲如同冰冷的鐮刀架在脖子上一般,殘忍又溫柔地訴說著解脫的到來。
佩蕾聞言竟是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在空間不大的地下室迴盪,那是這麼多年以來,她初次笑得如此開懷。
宅邸內所有的人偶都由於魔力的驅使來到了地下室,一群毫無血色的人偶朋友們將藍髮少年與銀髮女孩圍繞在中間,襯著冰棺與火光,宛如一種神祕的儀式。
「所有人,都在這裡了……」
一聲彈指,原先佇立著的所有人--或者說所有屍體如同斷了線的牽線木偶般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它們或是重複交疊、或是獨自倒地,緊閉的眼瞼在輕顫,彷彿下一秒便會自沉睡中甦醒。
然而,死人終究不會復甦。
正如同冰棺中的軀體,無論佩蕾藉由這些人偶朋友們的幫助進行了多少研究,也無法找到讓死人成功從睡眠中甦醒的魔法一樣。
生命的逝去,是無法挽回--也絕對不允許被挽回的。
緋紅色的目光對上了祖母綠的視線,彼此間的心緒在短暫的眼神交流間便相互明瞭。
於是,散發著寒氣的冰柱刺入了嬌小的柔軟軀體,生命流失的速度過於快速,讓人近乎無法掌握。
女孩用那面無表情的臉龐注視著眼前的訪客,毫無波瀾的眼波靜若止水--靜若死水--彷彿一尊缺乏生氣的牽線木偶。
「……牽線木偶,」女孩以歌唱似的語調開口,一字一句順著聽覺緩緩滑入耳畔,「還有,發條人偶。」
緋紅的雙眼隨著語調的上揚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在暗室的襯托之下,那雙紅目的光芒顯眼得讓人心驚。
軀體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拉扯終於摔落於地,一聲悶響驟起,無意間也摔碎著她那唱著童謠一般童言童語的話聲。
話聲漸弱,一切歸於沉默。
僅僅剩下化為囈語的隻字片語在耳邊飄盪。
垂死之人最後的話語是--
「--你說……誰,比較可憐?」
※ ※ ※
※ ※ ※
。 燃起的火焰吞噬了魔女的宅邸。
宛如當年吞噬了那本記憶之書般,猛烈得不容挽救。
既可以毀滅萬物也能是淨化一切的烈火,由內而外包覆著整棟宅邸,試圖抹消掉這裏面所有發生過的痕跡。
讓一切消彌於烈焰之中,讓魔女委身於黑暗之中。
直到回歸於冰冷的黑暗之時,作為皮諾丘的她終於明白--不願意被留在世上的自己,自始至終都在等待著終結之時的到來。
渴望能永遠委身於黑暗之中,永遠杜絕那因失去了你們而蔓延開來的寂寞。
渴望能永遠委身於黑暗之中,一同共享那一片沉睡的虛無而毋須再分你我。
宛如當年吞噬了那本記憶之書般,猛烈得不容挽救。
既可以毀滅萬物也能是淨化一切的烈火,由內而外包覆著整棟宅邸,試圖抹消掉這裏面所有發生過的痕跡。
讓一切消彌於烈焰之中,讓魔女委身於黑暗之中。
直到回歸於冰冷的黑暗之時,作為皮諾丘的她終於明白--不願意被留在世上的自己,自始至終都在等待著終結之時的到來。
渴望能永遠委身於黑暗之中,永遠杜絕那因失去了你們而蔓延開來的寂寞。
渴望能永遠委身於黑暗之中,一同共享那一片沉睡的虛無而毋須再分你我。
----------《森之魔女與海之人魚》〈森之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