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 要承受多少次的疼痛、要承受多少次的悲傷、要感受多少次的無助,人才會學會放棄與絕望?
臉頰沾滿著鮮紅的液體、雙眼注視著破碎的軀體、手掌撫摸著逝去的溫度,同樣的場景與不同的心境,宣告著女孩的變化。 這是第幾次了呢?她暗忖。 早已經忘記了呢。她自答。 以冰冷而尖銳的武器刺穿,生命流失的速度過於快速,讓人近乎無法掌握。 月光無法透進位於地下的小小密室,唯一的光線來源是牆邊的幾盞篝火,然而那些光源早在片刻之間便被人熄滅。 慘白的臉色無法透過視覺感知,能夠聽見的只有垂死之人氣若游絲的喘息,斷斷續續地掙扎。 女孩用那面無表情的臉龐注視著眼前的訪客,毫無波瀾的眼波靜若止水--靜若死水--彷彿一尊缺乏生氣的牽線木偶。 彷彿女孩一貫自嘲的那般,宛如沒有生命的「木偶皮諾丘」。 「……牽線木偶,」女孩以歌唱似的語調開口,一字一句順著聽覺緩緩滑入耳畔,「還有,發條人偶。」 緋紅的雙眼隨著語調的上揚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在暗室的襯托之下,那雙紅目的光芒顯眼得讓人心驚。 軀體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拉扯終於摔落於地,一聲悶響驟起,無意間也摔碎著她那唱著童謠一般童言童語的話聲。 話聲漸弱,一切歸於沉默。 僅僅剩下化為囈語的隻字片語在耳邊飄盪。 垂死之人最後的話語是-- 「--你說……誰,比較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