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Ep.1:神秘的圖騰──Ch.1:看不見的壓力 * 【任務】Episode.1:神秘的圖騰──Chapter.1:看不見的壓力 * 完成獲得獎勵:積分五點 總字數:2457(不含標點符號)/2720(含標點符號的Word字數統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即使是被人認為是魯莽之舉的行動,做了之後你會感到後悔嗎? 倘若你並不後悔,那麼,你為了什麼而感到憤恨愧疚? * 月明星稀的夜晚。 位於公會的醫護室跟人類世界的醫院一樣,為了讓病人有充分的休息時間,通常都會訂定一個探病許可時段,好讓來探訪的人們不會過於打擾病人的休憩。 而當離開甜尾村超越一個禮拜的薩普萊斯帶著花圈來到巴爾郎的病房外時,正巧就是即將超過探病許可時段的時候。 他原本打算將花圈交由護士轉交就走,但是考慮到自己還有些話想親口跟薩西說,便打消了主意,決定隔天早點再來。 轉身將花圈套在自己頸脖之上--為了穿過過大的帽沿可費了黑暗鴉好一番功夫──薩普萊斯向忙碌的護士們話別之後,便獨自穿過微暗的廊道,往宿舍金雀花(The broom)的方向振翅移動。 由於宿舍本身距離公會主建築有一小段距離,加上薩普萊斯所居住的樓層較高,因此這些日子以來已經習慣飛行的他都是用這樣的方式穿過窗戶飛回房間,久而久之,便有了種窗戶好像成了另類的房門的錯覺。 「難道這是所謂的,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打開另一扇窗……?」 嬌小的漆黑羽翼劃破的如墨色般深沉的夜空,黑暗鴉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同時感受著微涼的夜風穿過周身時托起自己的浮空感,視線在對上那於夜晚顯得特別明亮的圓月時下意識別過視線。 就在此時,他留意到了,底下本該是昏黑一片公會建築、在那醫護室方向的病房內,此刻還有某處點亮著燈,透出淺淺微光。 那個方向,無庸置疑地是薩普萊斯方才到過的地方。 是因為壓力與傷勢倒下的,巴爾郎‧薩西病房的方向。 * 輕聲的嘆息自口中溢出,被夜燈映照而顯得空曠一片的病房中,傷勢漸漸好轉的巴爾郎半是發呆地望著門口的方向,燦金色的雙眼不知抱著什麼心思,臉上的神情被暖光映出一片沉重。 在他晦暗不明的思緒中,窗台處傳來一聲輕響,窗外投射入內的月光被來者的軀體擋出一片突兀的陰影,引起了原因陷入自身思考中的薩西的注意力。 巴爾郎艱難地轉過頭--由於傷勢地緣故,此刻的他還無法作太大幅度的動作──映入眼簾的是頭戴著漆黑紳士帽、身形嬌小的黑暗鴉的身影。 在薩西的話聲自喉間傾吐出疑惑之前,不知道該算是不速之客還是訪客的黑暗鴉‧薩普萊斯開口了。 「在黑夜中被迷惘蠱惑的迷途羔羊,需不需要來自黑夜的使者指引你脫離現況的方法啊?」 戲謔的語氣訴說著對魔獸而言太過難懂的發言,巴爾郎看著眼前以雙翅做出紳士行禮動作的黑暗鴉,直覺察覺到對方並無惡意,也就沒了驅趕的念頭。 然而,這改變不了薩西不明白薩普萊斯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及接下來想做的舉動。 於是,他也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黑暗鴉逕自從窗台跳入病房之內,踩著輕盈的腳步來到自己的病床之前,並且將掛在頸脖上的花圈取下,放到已經堆滿了許多慰問品的木桌之上。 那一瞬間,看著花圈差點卡在黑暗鴉帽沿的薩西,突然間暫時忘卻了困擾著他的煩惱,真心輕鬆地笑了出來。 * 跟其它來到病房內探病的人不同,薩普萊斯並沒有急著說些什麼,也沒有做出關心病人傷勢的發言。 他在一開始說完那串本性畢露的問句、將花圈放下之後,就僅僅是坐在一旁看著沒有任何睡意的巴爾郎,思忖著卻不發一語。 最後,是受不了當年沉默氣氛的薩西先有了打破這詭異氛圍的舉動,率先提出自己的疑惑。 「呃、那個……你還不回去嗎?」 這個問題讓黑暗鴉抬起了頭,詭異地勾起了嘴角--不得不說由鳥喙做出來的笑容莫名給人一種嘲諷感,儘管這並非薩普萊斯的本意--他沒有針對薩西的問題回答,反而是問了一個直接而尖銳,瞬間讓巴爾郎措手不及的問題。 「迷惘的小羔羊啊──事到如今,你後悔嗎?」薩普萊斯如是詢問。 既是問薩西是否對許願而後悔,也是問他是否對貿然外出修練的事情後悔。 見受了傷的病人由於自己的問句咬著牙垂下頭,站了許久的黑暗鴉拉過椅子坐了下來,拍動幾下翅膀之後自顧自開口。 「在小弟我看來啊,你不是在後悔做過什麼,而是在懊惱著自己怎麼會那麼無力。」說到這裡,那在公會中總是十分陰沉的黑暗鴉又笑了起來,「如果你現在擁有了能以一擋百的『力量』,我才不相信你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感到『後悔』。」 在他的眼中看來,薩西如今的壓力來源也好,會屢屢無法進化的理由也罷,都是源自於對力量的追求。 「說到底,你不能變強的原因……哦?想知道嗎?」 發覺薩西微微抬眸的反應,薩普萊斯很滿意地瞇起了雙眼,為了讓人集中注意力去聽而刻意放緩了語速。 「很簡單,你不能變強的原因,是『心』太過軟弱了。」語句中透露出些許的懷念,一字一句地訴說著曾經的家人對自己說過的話語,順勢閉上眼回想的黑暗鴉,以像是在教導著幼弟般的語氣補充道:「很巧的,我也這樣。」 面對由於資質優秀自幼便內定為家族繼承人的幼弟,以及同樣資質尚佳只可惜體弱多病的姊姊,作為家中老二且能力普普甚至晚熟的薩普萊斯一向是被忽略的存在。 曾為人類的黑暗鴉也有過汲汲營營於超越手足的時候,當時的少年想要獲得父母的另眼相看,想要得到一句被肯定的讚賞,但總是都無疾而終。 直到他為了引起注意力而做出種種脫序舉動,直到他害得某人由於自己受到心理創傷的那時,薩普萊斯的姐姐就是這麼對他說的。 『你的心太過軟弱了,薩普,當你看著別人的成就而埋怨資質差異導致的結果時,卻沒想過別人在那背後做了多少努力。』 『在我們三人之中沒有人是天才,有的只是比別人多出不曉得幾倍的努力……而你欠缺的,正是面對困境與打擊能否堅持下去的堅強。』 『不要埋怨、不要羨慕,在你說著風涼話的時候別人也依舊在前進,這才是你為什麼會落後於人的原因。』 『所謂的資質呢……應該是指人在學習時學得快不快的差異,而非完全是指一件事情能否成功的原因。』 『也許你現在聽不進去、無法理解,但我希望你能將這些話記住,薩普。』 「──嘛、太過複雜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啦。」 硬是揮去了自己腦海中那些冉冉而升的回憶,薩普萊斯收回了一度看向窗外明月的視線,將濃紺色的目光投往病床上的薩西身上。 他看不出來現在的巴爾郎抱著怎麼樣的思緒,但是黑暗鴉明白對方是個會好好將別人的話語記在心底的人──或者說魔獸。 跟自己相反,是個太過認真的類型,所以才會被罪惡感壓垮的吧? 薩普萊斯輕嘆了口氣,漆黑的翅膀指向了被放在一旁的花圈,目光依舊直勾勾地望著巴爾郎的側臉。 「聽說病人看到花都會挺高興的,我就去弄了個回來。」 儘管黑暗鴉沒特別說清楚是怎麼弄到手的,但是薩西不久前才聽到病房外的交談聲,得知前者出去了一個多禮拜才回來的情況看,或許是跑到樹果林去了也說不定。 雙方無聲地對看了半晌,最後是薩普萊斯突然感覺到一陣彆扭地轉過了頭。 「……咳、反正,你好好養傷吧,我先走了。」 逕自拋下這句話,漆黑的烏骨雞跳到窗台邊,回頭瞧了病床上的巴爾郎一眼之後就匆匆忙忙地振翅離去。 留下若有所思的巴爾郎與跟其他慰問品放在一起的花圈,留下薩西獨自思索著,方才黑暗鴉所說的,關於「心不夠堅強」的話語。 【任務】Episode.1:神秘的圖騰──Chapter..1:看不見的壓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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